习凿齿(魏晋精神的重要代表人物)

2024-01-02 1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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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凿齿

魏晋精神的重要代表人物

襄阳人,东晋著名史学家、文学家,是魏晋精神的一个重要代表人物,世代为荆楚豪族,东汉襄阳侯习郁之后人。精通玄学、佛学、史学。其作品《汉晋春秋》是影响深远的史学名着。其《襄阳耆旧记》是中国最早的人物志之一。习凿齿亦精通佛学,力邀著名高僧释道安到襄阳弘法,亦在我国佛学史上产生深远影响。前秦苻坚攻陷襄阳,将凿齿和道安法师二人接往长安,说:“朕以十万师取襄阳,所得唯一人半,安公一人,习凿齿半人。(因习有脚疾,故称半人)”。后襄阳为晋室收复,习凿齿被征以国史职事,未就而卒;后因脚疾,辞官还乡。

中国东晋

中文名 习凿齿
别名 字彦威
国籍

出生地 湖北襄阳
逝世日期
职业 文学家、政治家
主要成就 写作《汉晋春秋》《襄阳耆旧记》担任荆州刺史别驾一职
民族族群 汉族
出生时间 ?~383
主要作品 《汉晋春秋》、《襄阳耆旧记》
星座 不详
信仰 佛教

人物生平

书谏桓温

习凿齿少有志气,且博学多闻,以能文着称。初为东晋大将、荆州刺史桓温的别驾,位列诸参佐之首。桓温北伐时,也随从参与机要。桓温任大司马后,图谋篡夺帝位,习凿齿着《汉晋春秋》以制桓温野心。因忤桓温,迁为荥阳太守。不久辞职归乡。

觐见苻坚

,其才学与名望,在当时来说,可谓声播天下,除了名扬后世的《汉晋春秋》,其所着的《襄阳耆旧记》,是中国最早的人物志之一。话说东晋时,前秦王苻坚攻占襄阳,虏俘了当时两大名士,即为习凿齿和释道安。当时,习凿齿正患脚病,瘸着走路。在带去见苻坚时,苻坚感慨地说:“当年,晋室平定东吴获取的最大利益,是东吴的两个俊杰陆机、陆云

,朕以十万之师取襄阳,唯得一人半也。”

仆从射权翼问:“谁耶?”苻坚说:“释道安一人,习凿齿半人也。”赏识之重溢于言表。至于苻坚所说“释道安一人,习凿齿半人”,并非指习凿齿才华不如释道安,而是讽刺戏谑当时的习凿齿瘸着一条

脚走路。而其中苻坚所提到的释道安,则是当时的一位著名高僧。释道安(西元312年—385年)俗姓卫,常山扶柳人,24岁师事竺佛图澄,善诗文,居长安时,衣冠子弟为诗赋者,偕依附他致誉,可惜他本人留下的诗文太少。为避战祸,释道安于晋帝兴宁三年(365年)带领众徒南投湖北襄阳,并逐渐成为襄阳名士习凿齿的至交。在襄阳期间,释道安大弘佛法,并聚集一批高僧及弟子整理佛经,使佛法不因战乱而毁。他是继竺佛图澄之后弘化于北方的高僧,同时也是中国佛教弘传史上,具有承前启后功绩的高僧。当初,习凿齿去见释道安时,远远地便自我介绍说:“四海习凿齿。”释道安则应声道:“弥天释道安。”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我是四海皆知的习凿齿;我是天下闻名的释道安。由此可见,两人在当时的知名度。

隐居白梅

东晋历史学家中国习姓先祖-习凿齿

习凿齿为避苻坚逼其所用,偕妻室子女从湖北襄阳,长途跋涉到南方。“淝水之战”苻坚大败后,晋朝廷曾又征召习凿齿修辑国史,其时,他已远避于外。先是隐居于江西万载书堂山,后途经江西新余西北方一个叫缑岭的地方时,正值寒冬季节。放眼四周,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并见有一株白梅,傲雪怒放;喷珠吐玉;冰洁芬芳;且逾月不谢。习凿齿见状大喜,说:“即此老梅是吾宜家之兆也。”于是,便举家隐居此地,并取地名为“白梅”,开始在此生息繁衍,逐成为新喻习氏始祖。

在白梅隐居下来后,习凿齿竹篱茅舍,粗茶淡饭,一边躬耕田园,一边着书立说、兴办教育。据考证,如今的欧里镇白梅小学,就是建在原习凿齿创办的“半山学舍”遗址上的;而白梅村习氏族人,只要一提及习凿齿,均尊称其“发祖公”;且每年的清明节,江西境内的习姓人,无论远近,大部分会以村、族集体组织的形式,自发地到位于分宜的枣木山,神情肃穆地为习凿齿扫墓,这已成为每年清明节前后几天,分宜枣木山上的一大风景。

博通经史

这一片村落就是白梅村了

作为东晋名儒,习凿齿尤其博涉经史,曾着有《汉晋春秋》五十四卷宏篇巨着。书中,上起东汉光武帝,下至西晋晋愍帝,语语谓晋,承汉为正统,纵贯近三百年的历史。其篇幅之浩繁、内容之丰富、涉猎之广泛,为史学上所罕见,其历史和文化影响极其深远。他在《汉晋春秋》中叙评三国史时,以蜀汉刘备为正统,魏曹为篡逆,并认为晋虽受魏(公元265年晋武帝司马炎代魏称帝),但应继承汉祚,否则晋朝国统不

正。因此,习凿齿曾这样评价刘备:“刘玄德虽颠沛险难,而信义愈明。势避事危,而言不失道。追景升之故,则情感三军;恋赴义之士,则甘与同败。观其所以结物情者,岂徒投醪抚寒,含蓼问疾而已哉!其终济大业,不亦宜乎。”

宋紫阳朱夫子着修纲目,以凿齿言为宗。但对后汉占统治地位的谶纬迷信活动作了论述和批判。在《汉晋春秋》中,习凿齿收入了《后出师表》,因此对后来考证《后出师表》的真伪,提供了有力的佐证。他还专程去襄阳城西的隆中凭吊过孔明故宅,并撰写了《诸葛武侯宅铭》,其中记载了孔明旧居的情景,并论述了诸葛亮志在中兴汉室,追求统一大业的功绩,赞佩诸葛亮公正无私,执法严明,有功国家,造福人民。在成都武侯祠殿上,近代钟瀚为此写下了这样一副对联:“异”

异代相知

习氏华表

称习凿齿为诸葛亮的异代相知,应该溯源于《三国演义》成书的过程。最初,西晋陈寿做《三国志》,尊曹魏为正统,应其直承东汉。但正如前面所说,在晋南渡后,习凿齿作《汉晋春秋》五十四卷,则改尊蜀汉为正统。虽然北宋一统中华后,司马光撰《资治通鉴》,又扶曹魏。但到南宋朱熹,复挑起二者孰为正统之大讨论,并成功地一改旧制,尊蜀汉为正统。这种史学观一直绵延数百年,在《三国演义》里达到了一个巅峰。所以,蜀汉君臣同祀,共享千秋香火。实在应该感谢,这位东晋的史学家习凿齿。因此,称习凿齿为诸葛亮的异代相知,实不为过。

习凿齿这种辨证和正统的政治历史观,不仅直接影响了三国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以至《三国演义》成书,而且对中国史学和文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宋代理学家朱熹在《通鉴纲目》中,对习凿齿的这种观点,表示极为赞同;明朝榜眼张春则说:“(习凿齿)作汉晋春秋五十四卷,谓晋虽受魏禅而必以承汉为正,此乃千古纲常之大论也。”由此可以看出,习凿齿所撰的《汉晋春秋》五十四卷,在历史和史学上的价值与分量。

代表作品

《汉晋春秋》

习凿齿画像

桓温企图称帝,习凿齿着《汉晋春秋》以制桓温野心,以蜀汉为正统。

《四库总目提要》评道:“其书(《三国志》)以魏为正统,至习凿齿作《汉晋春秋》,始立异议。自朱子以来,无不是凿齿而非寿。然以理而论,寿之谬万万无辞,以势而论,则凿齿帝汉顺而易,寿欲帝汉逆而难。着有《汉晋春秋》五十四卷。该书上起东汉光武帝刘秀,下迄西晋,记了近三百年的史事。他在叙述三国历史时,以蜀汉刘备为正统,魏现操为篡逆。认为晋司马氏虽受魏禅,应是继承汉祚,不应继魏。融,晋朝国统不正,不能昭示后世。

(南宋理学家朱熹很同意这个观点,在《通鉴纲目》中说到这件事)正办为习凿齿以蜀汉为正统,他对诸葛亮深怀敬仰之情。他曾专程去隆中凭吊孔明故宅,并写了《诸葛武侯宅铭》,记叙了孔明故宅的情景,论述了孔明志在只兴汉室、统一中原大业的抱负,颂扬了公正无私,执法严明。鞠躬尽瘁,死而后生的思想作风。在他的着作中,还收录了孔明的《后出师表》,对考证此文提供了有力的佐证。因此,在四川成都的武侯祠里,后人留下这样一副对联:异代相知习凿齿,千秋同祀武乡侯。

《诸葛武候故宅铭》

达人有作,振此颓风,雕薄蔚采,鸱阑惟丰,

义范苍生,道格时雄,自格爰止,于焉盘桓,

躬耕西亩,永啸东峦,迹逸中林,神凝岩端,

罔窥其奥,谁测斯欢,堂堂伟匠,婉翮扬朝,

倾岩搜宝,高罗九霄,庆云集矣,鸾驾亦招。

《诗》

煌煌间夜灯,脩脩树间亮。灯随风炜烨,风与灯升降。

《嘲道安诗》

大鹏从南来,众鸟皆戢翼。何忽冻老鸱。腩腩低头食。

《襄阳耆旧记》

襄阳耆旧记,《唐志》作《耆旧传》,《宋志》作《记》,《郡斋读书

后志》曰“记五卷。前载襄阳人物,中载山川城邑,后载牧守。观其记录丛杂,非传体也,名当从《隋志》。”愚案《续汉·郡国志注》,蔡阳有松子亭,下有神陂,引《襄阳耆旧传》;《文选·南都赋注》同引之,则称《耆旧记》。刘昭生处梁代,其所见在《隋志》前,则知称《传》之名其来已久。《三国志注》多省文,称《襄阳记》(《水经注》、《后汉书注》亦同省文),其载董恢教费袆对孙权语,臣松之案:《汉晋春秋》所载,不云董恢所教,辞亦小异,二书俱出习氏,而不同若此。

名言

夫成业者系于所为,不系所借;立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

夫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镜至明而丑者无怒,水镜之所以能穷物而无怨者,以其无私也。

夫芬芳起于椒兰,清响生乎琳琅。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余风;高尚而迈德者,必有明胜之遗事。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畴辰,百年之后,吾与足下不并为景升乎!

佛学贡献

习凿齿崇信佛教,深通佛理,和东晋著名佛教学者道安法师有至交。道安法师是般若学传入我国初期影响最大的「本无宗」的代表人物,曾在襄阳住了十五年。凿齿久闻道安法师的名声,在道安法师率领僧众开始即将到达襄阳时,就先致书通好。(见《弘明集》卷十二「与释道安书」在信中,凿齿表达了他本人以及襄阳僧俗对道安的崇敬和期待的心情。他说:“承应真(即阿罗汉)履正,明白内融;慈训兼照,道俗齐荫。宗虚者悟无常之旨,存有者达外身之权。清风藻于中夏,鸾响厉乎八冥。玄味远猷,何荣如之..此方诸僧,咸有倾想,目欣金色之瑞,耳迟无上之箴。老幼等愿,道俗同怀,系咏之性,非常言也。”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凿齿在信中还对肃祖明帝(司马绍)倡兴佛教给予了高度赞扬,他说∶“夫自大教东流,四百馀年矣,虽藩王居士时有奉者,而真丹宿训,先行上世,道运时迁,俗未佥悟;藻悦涛波,下士而已。唯肃祖明皇帝实天降德,始钦斯道。大块既唱,万窍怒号,贤哲君子,靡不归宗。”“真丹宿训”是指佛祖初说的教法、真谛。在这里。凿齿表明了自己对先行上世者未悟“真丹”的憾惜之情,也对明帝以来“始钦斯道”深表欣慰。道安法师到达襄阳后,凿齿便尽地主之情,对其日常起居悉心安排,“多方翼护”。相信道安法师定居下来后,往见凿齿。

就座以后,凿齿自通姓名曰∶“四海习凿齿”,道安应声曰∶“弥天释道安。”时人以为名对。从此二人往来不断,相磋佛经妙义。凿齿又向他的好友谢安推荐道安法师。说道安法师不仅博通内外群书,于“佛经妙义,故所游刃”,“远胜非常道士”,“乃是吾由来所未见”。(《高僧传》卷五)道安也称凿齿“锋辩天逸,笼罩当时。”(同上)可见二人对佛教义理皆有深研,甚为投机。凿齿在长安不久,便以病请回。晚年曾被朝廷征以国史职事,但未及赴任,就去世了。

史籍记载

史籍

习凿齿,字彦威,襄阳人也。宗族富盛,世为乡豪。凿齿少有志气,博学洽闻,以文笔着称。荆州刺史桓温辟为从事,江夏相袁乔深器之,数称其才于温,转西曹主簿,亲遇隆密。时温有大志,追蜀人知天文者至,夜执手问国家祚运修短。答曰:“世祀永。”疑其难言,乃饰辞云:“如君言,岂独吾福,乃苍生之幸。然今日之语自可令尽,必有小小厄运,亦宜说之。”星人曰:“太微、紫微、文习氏故里昌三宫气候如此,决无忧虞。至五十年外不论耳。”温不悦,乃止。异日,送绢一匹、钱五千文以与之。星人乃驰诣凿齿曰:“家在益州,被命远下,今受旨自裁,无由致其骸骨。缘君仁厚,乞为标碣棺木耳。”凿齿问其故,星人曰:“赐绢一匹,令仆自裁,惠钱五千,以买棺耳。

”凿齿曰:“君几误死!君尝闻前知星宿有不复之义乎?此以绢戏君,以钱供道中资,是听君去耳。”星人大喜,明便诣温别。温问去意,以凿齿言答。温笑曰:“凿齿忧君误死,君定是误活。然徒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累迁别驾。温出征伐,凿齿或从或守,所在任职,每处机要,莅事有绩,善尺牍论议,温甚器遇之。时清谈文章之士韩伯、伏滔等并相友善,后使至京师。简文亦雅重焉。既还,温问:“相王何似?”答曰:“生平所未见。”以此大忤温旨左迁户曹参军。时有桑门释道安,俊辩有高才,自北至荆州,与凿齿初相见。道安曰:“弥天释道安。”凿齿曰:“四海习凿齿。

”时人以为佳对。初,凿齿与其二舅罗崇、罗友俱为州从事。及迁别驾,以坐越舅右,屡经陈请。温后激怒既盛,乃超拔其二舅,相继为襄阳都督,出凿齿为荥阳太守。温弟秘亦有才气,素与凿齿相亲善。凿齿既罢郡归,与秘书曰:吾以去五三日来达襄阳,触目悲感,略无欢情,痛恻之事,故非书言之所能具也。每定省家舅,从北门入,西望隆中,想卧龙之吟;东眺白沙,思凤雏之声;北临樊墟,存邓老之高;南眷城邑,怀羊公之风;纵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鱼梁,追二德之远,未尝不徘徊移日,惆怅极多,抚乘踌躇,慨尔而泣。曰若乃魏武之所置酒,孙坚之所陨毙,裴杜之故居,繁王之旧宅,遗事犹存,星列满目。琐琐常流,碌碌凡士,焉足以感其方寸哉!夫芬芳起于椒兰,清响生乎琳琅。

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余风;高尚而迈德者,必有明胜之遗事。若向八君子者,千载犹使义想其为人,况相去不远乎!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畴辰,百年之后,吾与足下不并为景升乎!其风期俊迈如此。是时温觊觎非望,凿齿在郡,着《汉晋春秋》以裁正之。起汉光武,终于晋愍帝。于三国之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为篡逆,至文帝平蜀,乃为汉亡而晋始兴焉。引世祖讳炎兴而为禅受,明天心不可以势力强也。凡五十四卷。后以脚疾,遂废于里巷。及襄阳陷于苻坚,坚素闻其名,与道安俱舆而致焉。既见,与语,大悦之,赐遗甚厚。又以其蹇疾,与诸镇书:“昔晋氏平吴,利在二陆;今破汉南,获士裁一人有半耳。”俄以疾归襄阳。寻而襄邓反正,朝廷欲征凿齿,使典国史,会卒,不果。临终上疏曰:臣每谓皇晋宜越魏继汉,不应以魏后为三恪。

而身微官卑,无由上达,怀抱愚情,三十余年。今沈沦重疾,性命难保,遂尝怀此,当与之朽烂,区区之情,切所悼惜,谨力疾着论一篇,写上如左。愿陛下考寻古义,求经常之表,超然远览,不以臣微贱废其所言。论曰:或问:“魏武帝功盖中夏,文帝受禅于汉,而吾子谓汉终有晋,岂实理乎?且魏之见废,晋道亦病,晋之臣子宁可以同此言哉!”答曰:“此乃所以尊晋也,但绝节赴曲,非常耳所悲,见殊心异,虽奇莫察,请为子言焉。“昔汉氏失御,九州残隔,三国乘间,鼎歭数世,干戈日寻,流血百载,虽各有偏平,而其实乱也,宣皇帝势逼当年,力制魏氏,蠖屈从时,遂羁戎役,晦明掩耀,龙潜下位,俯首重足,鞠躬屏息,道有不容之难,躬蹈履霜之险,可谓危矣!

魏武既亡,大难获免,始南擒孟达,东荡海隅,西抑劲蜀,旋抚诸夏,摧吴人入侵之锋,扫曹爽见忌之党,植灵根以跨中岳,树群才以翼子弟,命世之志既恢,非常之业亦固。景文继之,灵武冠世,克伐贰违,以定厥庸,席卷梁益,奄征西极,功格皇天,勋侔古烈,丰规显祚,故以灼如也。至于武皇,遂并强吴,混一宇宙,乂清四海,同轨二汉。

除三国之大害,静汉末之交争,开九域之蒙晦,定千载之盛功者,皆司马氏也。而推魏继汉,以晋承魏,比义唐虞,自托纯臣,岂不惜哉!“今若以魏有代王之德,则其道不足;有静乱之功,则孙刘鼎立。道不足则不可谓制当年,当年不制于魏,则魏未曾天下之主;王道不足于曹,则曹未始为一日之王矣。昔共工伯有九州,秦政奄平区夏,鞭挞华戎,专总六合,犹不见序于帝王,沦没于战国,何况暂制数州之人,威行境内而已,便可推为一代者乎!“若以晋尝事魏,惧伤皇德,拘惜禅名,谓不可割,则惑之甚者也。何者?隗嚣据陇,公孙帝蜀,蜀陇之人虽服其役,取之大义,于彼何有!

且吴楚僭号,周室未亡,子文、延陵不见贬绝。宜皇帝官魏,逼于性命,举非择木,何亏德美,禅代之义,不同尧舜,校实定名,必彰于后,人各有心,事胡可掩!定空虚之魏以屈于己,孰若杖义而以贬魏哉!夫命世之人正情遇物,假之际会,必兼义勇。宣皇祖考立功于汉,世笃尔劳,思报亦深。魏武超越,志在倾主,德不素积,义险冰薄,宣帝与之,情将何重!虽形屈当年,意申百世,降心全己,愤慨于下,非道服北面,有纯臣之节,毕命曹氏,忘济世之功者也。“夫成业者系于所为,不系所借;立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是故汉高禀命于怀王,刘氏乘毙于亡秦,超二伪以远嗣,不论近而计功,考五德于帝典,不疑道于力政,季无承楚之号,汉有继周之业,取之既美,而己德亦重故也。凡天下事有可借喻于古以晓于今,定之往昔而足为来证者。

当阳秋之时,吴楚二国皆僭号之王也,若使楚庄推鄢郢以尊有德,阖闾举三江以奉命世,命世之君、有德之主或借之以应天,或抚之而光宅,彼必自系于周室,不推吴楚以为代明矣。况积勋累功,静乱宁众,数之所录,众之所与,不资于燕哙之授,不赖于因借之力,长辔庙堂,吴蜀两毙,运奇二纪而平定天下,服魏武之所不能臣,荡累叶之所不能除者哉!“自汉末鼎沸五六十年,吴魏犯顺而强,蜀人杖正而弱,三家不能相一,万姓旷而无主。夫有定天下之大功,为天下之所推,孰如见推于暗人,受尊于微弱?配天而为帝,方驾于三代,岂比俯首于曹氏,侧足于不正?即情而恒实,取之而无惭,何与诡事而托伪,开乱于将来者乎?是故故旧之恩可封魏后,三恪之数不宜见列。

、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正名当事,情体亦厌,又何为虚尊不正之魏而亏我道于大通哉!“昔周人咏祖宗之德,追述翦商之功;仲尼明大孝之道,高称配天之义。然后稷勤于所职,聿来未以翦商,异于司马氏仕乎曹族,三祖之寓于魏世矣。且夫魏自君之道不正,则三祖臣魏之义未尽。义未尽,故假涂以运高略;道不正,故君臣之节有殊。然则弘道不以辅魏而无逆取之嫌,高拱不劳汗马而有静乱之功者,盖勋足以王四海,义可以登天位,虽我德惭于有周,而彼道异于殷商故也。“今子不疑共工之不得列于帝王,不嫌汉之系周而不系秦,何至于一魏犹疑滞而不化哉!夫欲尊其君而不知推之于尧舜之道,欲重其国而反厝之于不胜之地,岂君子之高义!若犹未悟,请于是止矣。”子辟强,才学有父风,位至骠骑从事中郎。

历史评价

《晋书》的评论

陈寿含章,岩岩孤峙。彪溥励节,摛辞综理。王恧雅才,虞惭惇史。干孙抚翰,前良可拟。邓谢怀铅,异闻无纪。习亦研思,徐非绚美,咸被简册,共传遥祀。

(习凿齿、俆广等)俱云笔削,彰善瘅恶,以为惩劝。夫蹈忠履正,贞士之心;背义图荣,君子不敢。而彦威迹沦寇壤,逡巡于伪国。

其他史学家的评论

习凿齿治史不严谨也备受诟病。

唐代史学家刘知几《史通·外篇·卷十八》:“自战国已下,词人属文,皆伪立客主,假相酬答。至于屈原《离骚》辞,称遇渔一讹“汉”。父于江渚;宋玉《高唐赋》,云梦神女于阳台。夫言并文章,句结音韵。以兹叙事,足验凭虚。而司马迁、习凿齿之徒,皆采为逸事,编诸史籍,疑误后学,不其甚邪!必如是,则马卿游梁,枚乘谮其好色;”

裴松之在《三国志·蜀书·董允传注》中,引用了《襄阳记》的记载后,又说到与《汉晋春秋》说法不同:“此二书俱出习氏而不同若此……以此疑习氏之言为不审也。”

晋陈寿《三国志·魏书·二十八》◎王毌丘诸葛邓锺传第二十八中,裴在作注时对《汉晋春秋》的记载评论到“臣松之以为如此言之类,皆前史所不载,而犹出习氏。且制言法体不似于昔,疑悉凿齿所自造者也”。

精神与气节

作为历史文化名人,习凿齿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不在于他曾得到荆州刺史桓温或前秦王苻坚的赏识,也不在于他历任过什么品级的官职,而在于对中国史学和文化领域的巨大贡献。他因此而“名高两晋”,以致当时的政治家和军事家,都慕其名而争相“征辟”他。而作为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优秀知识分子,习凿齿却又同时表现出了一种可贵的民族气节和刚正不阿的精神情操。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前秦王苻坚统一北方后,于公元383年征调90万兵马大举进攻东晋。

攻陷襄阳后,苻坚因慕习凿齿的才学与名望,屡屡致书“征辟”习凿齿,并派车马将他请去,许以高官厚禄,欲利用习凿齿为其实现政治野心服务。但面对大兵压境,习凿齿却以脚病为由,始终不肯从召,“鄙之”而“不仕”,并不辞而去。从而,他不计长途跋涉之苦,以老弱之躯,携妻带子,背井离乡,远觅避秦之所,最终来到新余白梅隐居。习凿齿为人刚直,却与林泉之士友善有加,不畏权贵,不求荣禄。

虽在野漂泊,却淡泊明志,并不因失官受挫而沉沦,而是白首之心,穷且益坚,躬耕田园,着书立说。其功绩已光昭史册,他的奇闻轶事,依然流传民间。唐朝诗人张子容在其《乐城岁月赠孟浩然》一诗中,曾这样写道:“土地穷瓯越,风光肇建寅;插桃销瘴疠,移竹近阶墀。半是吴风俗,仍为楚岁时;更逢习凿齿,言在汉川湄。”

参考资料

1.习凿齿·个人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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